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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御史大夫王珂的质疑如同淬毒的利箭直指萧景珩安身立命的根本。

满朝文武的目光或担忧或审视或幸灾乐祸尽数聚焦于那位身着紫袍、腰悬金鱼的年轻伯爵身上。

龙椅之上元景帝的目光深邃难测静待着他的回答。

萧景珩立于殿中身形挺拔如松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脸上竟无半分慌乱。

他先是向御座方向深深一揖继而转向王珂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装懂的愚顽之人。

“王御史所疑臣已然知晓。

”萧景珩开口声音清朗沉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然御史之言恕臣直言实乃以常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井蛙之见妄测天地之广。

”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好家伙非但不辩解反而直接斥责御史是“井底之蛙”?这胆子也太大了!王珂脸色瞬间涨红怒道:“萧景珩!你……你休得狂妄!” 萧景珩却不理会他的恼怒从容不迫地继续说道:“王御史疑臣诗风突变言臣年少不应有边塞沧桑之慨。

敢问御史诗道在心岂是年岁可限?昔年李太白作《蜀道难》豪气干云彼时亦不过弱冠之年!苏东坡赋《赤壁怀古》感慨万千亦在盛年!诗才之发在乎灵性在乎感悟岂能单以阅历深浅妄加揣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臣语气转为铿锵:“臣自入仕以来先历涿县民生之多艰后观朝堂政务之繁剧再赴边关亲见金戈铁马、家国情怀!所见所闻所思所感日夜涤荡于心岂能无动于衷?昔日读书或止于字句之表;今时再读方悟字句之后乃是滚滚红尘、悲欢离合!此非臣诗风突变实乃眼界开阔、心胸豁然之‘顿悟’!王御史久居京华案牍劳形若未曾亲历民间疾苦、边塞风霜自然难以理解此种心境变迁臣可以体谅。

” 一番话合情合理既解释了诗风变化的缘由又将王珂暗讽为脱离实际、闭门造车的官僚更抬出李白、苏轼等先贤为例令人难以反驳。

不少官员暗自点头。

王珂气结强辩道:“纵然如此!那你诗中那些生僻典故、疑似前人笔意又作何解释?岂能如此巧合?” 萧景珩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自信与从容:“王御史提及典故生僻更是可笑。

臣自幼家道中落然先父督学甚严家中虽无万卷亦有数千藏书。

臣少时别无他好唯以读书为乐经史子集杂家野史多有涉猎。

有些典故于御史或为生僻于臣不过是昔日窗下寻常所读罢了。

至于疑似前人笔意……”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文脉相承千古一心!自古文章谁能全然脱离前人窠臼?重要的是化用无痕推陈出新!臣所作诗文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融于时局岂是简单剽袭前人所能比拟?王御史若觉有疑大可指出臣哪一篇、哪一句是抄袭了哪一位前贤之作?若有实证臣甘愿领罪!若仅凭臆测便妄言‘疑似’此举与构陷何异?岂是御史风闻奏事之本意?” 这一连串的反问有理有据步步紧逼将王珂逼得哑口无言额头见汗。

他哪里拿得出确凿证据不过是依计行事煽风点火而已。

萧景珩见火候已到不再与他纠缠转身向元景帝躬身道:“陛下!诗文小道本不足挂齿。

然臣之清白关乎士人节操亦关乎陛下识人之明!王御史空口无凭污臣名节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个自证的机会!” 元景帝一直静静听着眼中欣赏之色愈浓此刻闻言颔首道:“准奏。

卿欲如何自证?” 萧景珩直起身朗声道:“诗文之才在于急智在于真情。

若臣之诗才皆赖枪手或抄袭必然无法即景生情随口吟诵。

臣请陛下随意命题臣愿当场赋诗一首以证臣之才思绝非虚妄!”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哗然!当场命题作诗?这可是真刀真枪的考验!若作得好自然谣言粉碎;若作得不好或是稍有迟疑那就坐实了质疑!这风险太大了! 元景帝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略一沉吟目光扫过殿外见庭中落叶飘零已是深秋景象便道:“如今正值秋日便以‘秋思’为题卿可赋诗一首。

” “秋思……”萧景珩闻言略一闭目仿佛在感受殿外秋风。

片刻他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有羁旅之愁有时光之叹更有一股超然物外的寂寥。

他缓缓吟道: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 两句一出一幅萧瑟、静谧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秋日黄昏图景便跃然眼前。

殿中众人仿佛被带入那个远离朝堂喧嚣的寂寥世界。

“古道西风瘦马。

”第三句游子形象出现孤独、疲惫意境更显苍凉。

随即他声音微扬带着无尽的感慨与惆怅吟出最后点睛之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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