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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砚提着最后一箱实验器材走出生物楼时夜色已经漫过了城郊的山脊。

深秋的风卷着湿冷的雾气把路灯的光晕揉成一片模糊的黄照亮他脚下沾着泥点的白大褂——刚结束为期三个月的地下溶洞生物科考他谢绝了同事连夜聚餐的邀约执意要先回老宅看看。

那栋柳家老宅在城郊靠山的巷子深处是爷爷留给他的遗产。

自从爷爷三年前在老宅里寿终正寝柳砚忙于科研便再也没回去过。

出发前他给社区物业打了电话对方说老宅常年锁着只是偶尔有邻居反映深夜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拖拽声像是有人在挪动家具。

“大概是老鼠吧。

”物业人员在电话里含糊道“那片老房子都这样潮得很。

” 柳砚倒是没太在意。

他学的是生物工程信奉实证主义从小到大没信过鬼神之说。

此刻他拖着行李箱踩着青石板路往里走巷子两侧的老墙爬满枯藤偶尔有野猫从墙头窜过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老宅的铁门锈迹斑斑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像是牙齿在摩擦。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和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爷爷生前最喜欢的檀香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能闻到一丝余韵。

柳砚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在昏暗的客厅里扫过。

家具都蒙着白布墙角结着蛛网地板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只有一串浅浅的、像是拖拽东西留下的痕迹从堂屋一直延伸到二楼楼梯口。

“奇怪物业说没人来过。

”他皱了皱眉弯腰仔细看了看那痕迹。

灰尘上的印记边缘模糊不像是脚印倒像是某种柔软的物体在地上拖过宽度大概有二十厘米断断续续的像是拖拽的力道时轻时重。

柳砚没多想只当是年久失修的家具移位或者是老鼠之类的动物在作祟。

他把行李箱放在客厅拿起墙角的扫帚打算先打扫一下灰尘再整理爷爷留下的遗物。

清扫到堂屋供桌前时扫帚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掀开蒙在供桌上的白布发现那是一个老式的木盒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锁扣已经生锈但完好无损。

这是爷爷的东西柳砚小时候见过爷爷说里面装着家里的“传家宝”从来不让他碰。

“现在应该可以看看了吧。

”柳砚嘀咕着找了把螺丝刀撬开了锁扣。

木盒里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没有书名只有一行用朱砂写的小字:“柳氏阴宅避邪录”。

他翻开书页里面的字迹是爷爷的手迹工整而娟秀。

开头第一页写着:“吾柳氏世代居住于此宅宅后靠山为阴地聚阴气故需以特殊之法镇宅否则阴气侵体恐生祸端。

镇宅之法有三:一为每日戌时燃檀香三炷二为每月十五洒糯米于宅门内外三为不可让宅中阴暗角落积灰需三日一清扫。

” 柳砚嗤笑一声合上书扔回木盒里。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封建迷信。

”他继续清扫可心里却莫名有些发慌——爷爷生前确实每天都会燃檀香每月十五也会去门口洒糯米而他这三年没回来老宅里不仅积满了灰显然也没人再做这些事。

打扫到二楼楼梯口时手机手电筒的光束突然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显得格外诡异。

“该死偏偏这时候没电。

”柳砚骂了一句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点燃。

微弱的火光中他看到那串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那是爷爷生前住的卧室。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打火机一步步朝卧室走去。

走廊里的空气越来越冷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寒气从卧室里渗出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更奇怪的是他能听到一种极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翻动纸张又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从卧室里断断续续地传来。

“谁在里面?”柳砚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那“沙沙”声也停了四周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响着格外清晰。

他推了推爷爷卧室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卧室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着像是有人刚刚整理过而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点燃的檀香盒三炷檀香正冒着袅袅青烟散发着和客厅里一样的檀香气息。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进来时整个老宅都积满了灰尘床头柜上更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怎么可能会有点燃的檀香? 柳砚举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

火光摇曳中他看到衣柜的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屏住呼吸慢慢走到衣柜前猛地拉开了柜门——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件爷爷生前穿的旧衣服挂在衣架上随着柜门打开的气流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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