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将最后一箱古籍搬进阁楼时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他继承的祖宅一座藏在城郊老巷里的四合院木质结构早已斑驳空气中弥漫着经年累月的尘味与樟香。
阁楼是整座宅子最偏僻的地方蛛网遍布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漏进几缕苍白的天光。
整理古籍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
拨开堆积的旧书一面古镜赫然躺在箱底。
镜面约莫巴掌大小镜框是暗黑色的檀木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纹路里嵌着点点暗红色的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
镜面蒙着一层薄灰却依旧能隐约映出他的轮廓只是那倒影显得有些模糊扭曲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宇文澈喃喃自语。
他自幼父母双亡对家族往事知之甚少只记得爷爷临终前曾叮嘱阁楼里的东西能动唯独箱底的“旧物”不可擅动。
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糊涂话如今看来指的或许就是这面古镜。
他拿起古镜用袖口轻轻擦拭镜面。
随着灰尘褪去镜面变得愈发清晰可映出的倒影却让他心头一紧——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得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而他本人明明是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眼花了吧。
”宇文澈甩了甩头将古镜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面镜子在暗中盯着自己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当晚宇文澈在书房整理古籍到深夜。
窗外月凉如水老巷里传来几声稀疏的犬吠更显寂寥。
突然一阵轻微的“滴答”声传入耳中像是水滴落在木板上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书房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并无漏水的痕迹。
滴答……滴答…… 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从阁楼传来的。
宇文澈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那面古镜。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手电筒起身走向阁楼。
阁楼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灰尘在光线下飞舞那面古镜依旧放在木桌上镜面反射着冰冷的光。
而那“滴答”声正是从镜子下方传来的。
宇文澈走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古镜的镜框缝隙里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木板上汇成一小滩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和他白天在镜框纹路里看到的斑点一模一样——那果然是血! 更恐怖的是镜面此刻不再映出他的身影而是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女人轮廓。
那女人穿着一身旧式的旗袍长发披肩身形窈窕可脸部却被一层雾气笼罩看不真切。
她似乎被困在镜中正对着宇文澈缓缓抬手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召唤。
“谁?”宇文澈握紧手电筒声音有些发颤。
镜面的雾气渐渐散去女人的脸终于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极为美艳的脸眉眼含情可脸色却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暗红的血迹眼神里充满了哀怨与疯狂。
宇文澈只觉得心跳骤停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吸住让他无法动弹。
女人缓缓开口声音空灵而凄厉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救我……帮我出来……” 宇文澈想要后退可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的手从镜面伸出那只手纤细白皙指甲却涂着鲜红的蔻丹带着刺骨的寒意朝着他的脖颈抓来。
“滚开!”宇文澈爆发出一声怒吼猛地挣脱了那股无形的束缚转身就往楼下跑。
他一路狂奔直到冲进卧室反锁房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心脏狂跳不止。
那一夜宇文澈彻夜未眠。
他总能听到阁楼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哀怨又凄厉时不时还夹杂着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不敢再靠近阁楼甚至不敢闭上眼睛生怕再次看到镜中那个恐怖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宇文澈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了附近的老巷打听祖宅的往事。
住在隔壁的张婆婆已经年过八旬是看着宇文澈长大的也是为数不多了解他家情况的人。
听说宇文澈在阁楼发现了一面古镜张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连摆手:“那镜子你可千万别碰!那是凶物啊!” “张婆婆到底怎么回事?”宇文澈急切地追问。
张婆婆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宇文澈的曾祖父宇文鸿年轻时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娶了一位名叫苏婉卿的女子。
苏婉卿不仅貌美还精通琴棋书画两人十分恩爱。
可好景不长宇文鸿后来迷上了古董收藏尤其对一面古镜爱不释手整日对着镜子端详渐渐变得神魂颠倒对苏婉卿也日益冷淡。
后来苏婉卿在阁楼里上吊自杀了死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手里紧紧攥着那面古镜。
有人说是宇文鸿为了得到古镜害死了苏婉卿;也有人说苏婉卿是被镜中的恶鬼所惑最终走上了绝路。
自那以后那面古镜就成了宇文家的禁忌被封存在阁楼的箱底再也没人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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