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亲率的五千幽州突骑如同草原上骤然刮起的死亡之风一人三马携带着足以焚毁部落的“神火罐”与特制的油脂火种绕过所有部落哨探直插轲比能王庭腹地——位于燕然山支脉、相对温暖的冬牧场。
他们行动如鬼魅凭借毛玠对草原的熟悉和蔡琰“擒贼先擒王”的严令目标明确毫不恋战。
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无数拖着幽蓝尾焰的陶罐划破夜空落入密集的毡房群与堆积如山的草料场时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炸开。
黏稠的火焰附着在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上泼水不灭反而愈演愈烈。
人喊马嘶牛羊惊奔整个王庭陷入一片火海地狱。
轲比能在亲卫拼死保护下仓皇逃出回头望去只见世代积累的财富、越冬的粮草以及在场的部分部落头人家眷尽数葬身火海。
毛玠并未追击他在冲天火光中命人用箭射出一封以蔡琰名义写的短信只有寥寥数字: “背盟资敌此其微惩。
再犯王庭寸草不生。
” 这场精准而酷烈的突袭效果立竿见影。
轲比能元气大伤对那如同天罚般的“神火”恐惧到了骨子里。
他立刻收缩所有向外扩张的触角严令各部不得再与吕布或南匈奴有任何牵扯并迅速派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求和使者携带重礼和此前扣押的汉民前往幽州语气卑微至极。
北疆最大的外部威胁被这狠辣的一刀暂时斩断。
并州前线压力骤减。
吕玲绮抓住战机利用吕布因后方变故而出现的短暂迟疑和军心动荡在吕布试图强攻一座边城时将城中仅存的“改进型神火罐”集中使用配合骁勇的守军一次果断的反冲击竟将来势汹汹的吕布胡骑击退并阵斩了南匈奴左贤王的一名心腹大将。
匈奴骑兵见劫掠无望反而损兵折将士气大跌内部纷争渐起。
吕布虽怒发如狂却也无法压制所有声音攻势不得不停滞下来陷入了与女儿吕玲绮的艰苦对峙。
北疆的滔天巨浪暂时被一道单薄却坚韧的堤坝拦住。
西线司隶张合严格执行固守策略。
夏侯渊猛攻洛阳数日皆被凭借城防工事和“神火”之利的守军击退伤亡不小。
加之徐晃在虎牢关外虚张声势摆出断其归路的姿态以及朝廷援军正在集结的传言夏侯渊久攻不下粮草转运日益艰难最终只能恨恨地焚毁营寨撤回潼关。
司隶这块插入中原腹地的楔子被朝廷艰难却牢固地握在了手中。
东南方向诸葛亮亲笔信的恳切剖析、秘密送达的“改进型神火罐”在攻打南阳坚城时展现的惊人威力以及黄忠水师在长江上游弋带来的压迫感共同发挥了作用。
刘备在权衡利弊后终究不敢同时得罪朝廷与曹操更怕被孙权趁虚而入。
他加速进攻最终在关羽的猛攻下付出了不小代价勉强占领了南阳郡大部。
然而他对驻扎在鲁阳、叶县的郝昭部戒备丝毫未减双方斥候在边境地带摩擦不断信任的裂痕已然深不见底。
孙权见无机可乘鲁肃水师在朝廷水师“护送”下悻悻退返江东但索取了一大笔“辛苦费”和江淮榷场的更多优惠。
表面看来朝廷似乎再次凭借精准的战略、坚决的执行和技术的优势顶住了四方压力化解了这场空前的危机。
彭城之内甚至开始有人弹冠相庆歌颂“主公英明孔明治世”。
然而蔡琰和诸葛亮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捷报的背后是触目惊心的损耗。
府库的钱粮如流水般消耗尤其是“神火”原料的开采、提炼和运输占据了巨量的人力物力。
持续的战事严重影响了河北、中原地区的春耕秋收尽管有屯田底子但民间已显疲态。
更严峻的是新政在高压下强行推进所积累的矛盾如同地下的岩浆开始寻找喷发的出口。
首先发难的是冀州。
一家被审计官员查出严重贪墨、田亩被强制清丈分予流民的邬姓大族竟暗中勾结太行山匪里应外合攻破了县城杀害了朝廷委派的县令和数名科举出身的佐吏公然打出“清君侧诛酷吏”的旗号! 虽然叛乱在数日内便被周边郡兵联合张飞留下的一部镇抚兵力扑灭但其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
仿佛是一个信号青州、兖州乃至刚刚稳定的豫州部分地区都陆续传来了大小不一的骚动。
或是豪强驱使佃户冲击官衙抗拒清查户口; 或是被触动了利益的旧吏阴奉阳违拖延税赋; 甚至是小股打着“吕布”或“曹操”旗号的盗匪肆虐乡里而当地一些豪强竟坐视不理。
这些叛乱和骚动规模都不大却如同附骨之疽分散着朝廷本已紧张的兵力消耗着宝贵的资源更严重地破坏了地方的稳定和新政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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