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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挽风指着话本里的插画笑得直不起腰。

“娘娘您瞧这画本子里的猫儿穿着靴子神气活现的像不像皇上身边的熊统领? 昨儿熊统领还说要寻块好银给咱们五殿下打一套长命锁上面刻上百无禁忌。

他还拍着胸脯说保准比闲王爷送的那块暖玉锁还管用呢!” 蔺景然忍俊不禁:“就你嘴贫小心让熊大个子听见回头真找只猫来给你穿小鞋。

” 阿瑞被蔺景然手里的拨浪鼓吸引伸出小胖手去够嘴里咿咿呀呀。

小家伙刚喝完奶闭着眼还在回味似的咂巴着小嘴模样可爱极了。

此时春桃愤愤道:“娘娘今早宫门口可炸开锅了! 说是……说是宗室里的那位三老太爷在茶馆里说您坏话说得可难听了! 还说……说小主子不是龙种是您跟……跟外面的人私通生的!” 她越说越气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

蔺景然挑眉:“三老太爷?就是那个总拄着根龙头拐杖。

上次宫宴还端着架子训斥女子无才便是德。

结果被我用太后娘娘也熟读《女诫》《列女传》噎得半晌说不出话的老头?他倒是敢说。

” 春桃急道:“何止敢说!听说还拿了幅画出来说是……说是您没入宫前。

跟别的男子在梅林里私会!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蔺景然“画?”她心下明了入宫前她确实常去京郊的梅林赏雪作画。

身边跟着的不是什么陌生男子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蔺景辞。

那时弟弟景辞刚中了进士少年意气总缠着她画梅林图说是要留着日后给未来姐夫品评。

没成想这姐弟间的寻常乐趣竟成了旁人攻击她的龌龊把柄。

“娘娘要不……让咱们的人去‘劝劝’三老太爷?” 挽风做了个隐秘的手势。

春桃连忙按住她:“挽风!别胡闹!那老头再不着调也是陛下的叔公宗室里的长辈。

动了他朝堂上那些老古板们还不得闹翻了天?” 正在这时宫门外传熊统领粗犷焦急的劝阻声:“王爷您冷静点。

您不能去啊!那三老太爷是宗室长辈您要是打了他……打了他陛下会动怒的!” 闲王郗砚策吼道:“放你娘的屁他敢骂我大侄子是野种。

敢污蔑我嫂嫂不清不白这口气本王要是咽下去了我就不姓郗。

今天非撕烂那老东西的臭嘴不可。

” 蔺景然心里一紧立刻起身往外走。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郗砚策挣扎着要往外冲被熊猛从后面死死抱住腰。

郗砚策气得桃花眼瞪得通红他平日里的宝贝折扇被他攥在手里扇骨都快捏断了。

郗砚策一看见蔺景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嫂嫂!你别拦我!那老不修在茶馆里大放厥词好多人都听见了! 再任由他胡说下去我大侄子以后还怎么做人?皇兄的脸面往哪儿搁?” 蔺景然叹气“王爷息怒。

三老太爷年纪大了难免昏聩说话不知轻重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他骂的是你和我大侄子!是在打我们皇家的脸!怎么能不计较?” 郗砚策用力甩开熊统领的手撂下一句:“本王今日非得去会会他看他当着我的面还敢不敢喷粪!” 话音未落人已冲了出去。

熊统领急得直跺脚“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王爷那脾气要是真把三老太爷给打了陛下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挽风拎起裙摆就要追:“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拦着啊!” 蔺景然望着郗砚策消失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有些气闷在心里反而会憋出病来。

” 她了解郗砚策虽看似散漫不羁实则极重情义尤其护短。

这口气不出他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约莫半个时辰后京城最大的茶馆可就炸了窝。

三老太爷正坐在大堂显眼处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所谓的明曦宫秘闻。

手里的画轴摊得老大引得一群好事者围观看热闹。

郗砚策一阵风似的冲进去二话不说一把抢过那画轴“刺啦”一声撕成两半! 他指着三老太爷的鼻子桃花眼里燃着怒火:“老匹夫!满嘴喷粪! 我嫂嫂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不比你这老眼昏花的东西清楚? 轮得到你在这里嚼舌根子?” 三老太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龙头拐杖都掉在了地上。

颤巍巍地指着郗砚策:“你……你……郗砚策!你敢对长辈无礼? 我……我要去告御状!让陛下治你的罪!” “告御状?你先问问本王的拳头答不答应!” 郗砚策冷笑一声抬脚就踹翻了眼前的茶桌。

上好的一套景德镇瓷壶茶盏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泼了三老太爷一身烫得他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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