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被逗得咯咯直笑口水顺着老妇人浆洗得发硬的的确良衣襟往下淌她却顾不上擦将宝贝孙子薛宝贵搂在怀里往前凑。
“我就说嘛好好的突然没了踪影指定是在城里攀了高枝!现在灰溜溜回来莫不是被人甩了?” 身上劣质的雪花膏味道混着汗臭味扑面而来。
她忽然压低声音冲一旁的另一个妇人挤眉弄眼。
“我可听说啊有人在火车站看见她跟个男人拉拉扯扯……” 叶西西暗道怎么这么倒霉刚进村就遇到讨厌鬼。
宋砚洲的那个三个多月前才断了关系的养母阎红芝。
还有她家唯一的宝贝男丁孙子薛宝贵。
叶西西西西抬眸打量着阎红芝只见她颧骨高耸如刀削三角眼微微吊起眼尾布满细密的皱纹看人时带着打量的算计。
尖酸刻薄的神情常年挂在脸上导致嘴角下垂形成两道深深的法令纹头发随意挽成发髻几缕灰白的发丝凌乱散落。
阎红芝偏爱枣红色今天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枣红色的确良上衣刻意在领口处别着一枚廉价的塑料胸针试图彰显“体面”。
下身是肥大的藏青色布裤脚上趿拉着一双磨破边的黑布鞋。
果然是相由心生阎红芝妥妥一副尖酸刻薄惹人厌的长相。
没等叶西西说话宋砚洲将叶西西往身后护了护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笔直声音冷冽道:“阎红芝同志有些事情不知道就别乱说她只是回个娘家。
这次就算了下次别再让我听到你再胡乱编排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宋砚洲自从被阎红芝逼着去公社在断绝关系证明上按下红手印后就只叫她“阎红芝同志”。
因为阎红芝不许他再叫她娘生怕被牵连。
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自私且霸道我可以不认你但你不能不孝顺我。
毕竟我把你拉扯这么大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你就应该为家里当牛做马。
且不能有一句怨言更别提反抗。
否则阎红芝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哭诉宋砚洲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阎红芝无法忍受宋砚洲对自己的忤逆见他居然为叶西西说话顿时将刚纳好的鞋底在石桌上拍得啪啪啪作响声音一下子尖锐刺耳。
“好啊狗蛋你这是反了!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当兵现在倒为了个野女人凶我?” 她突然扯开嗓子嚎起来胳膊在空中乱挥。
“大家伙快来评评理啊!这没良心的狗东西亏我当初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 原主和这个养母十分不对盘几乎是每次见面都掐的程度也是因为阎红芝虽然和宋砚洲断绝了养育关系却总是惦记着来占他们家的便宜。
阎红芝每次去宋家跟回自己家一样看到好吃的好用的不问自取统统拿回自己家。
叶西西厌恶地看着阎红芝见她还在扯着嗓子嚎一双三角眼还时不时偷偷瞥宋砚洲的反应。
面对这种无赖宋砚洲这种老实且讲道理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叶西西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抱着手臂上前一步。
她嘴角勾起一抹客气疏离的微笑眼底却像覆盖着腊月里的薄冰也学着阎红芝一样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
“没想到阎红芝同志这消息网比咱们村的灌溉渠还密! 这速度要是哪天村里丢只鸡您怕不是能算出它是跟隔壁村的鸭私奔了? 不过你上次说我跟男人跑去看电影上上次说我偷生产队的鸡蛋再上上次说我给知青送情书——合着我一天啥也不用干就忙着给您编故事了?” 说着她突然眼神认真起来。
“您刚才说有人在火车站看见我……具体是哪天?哪个站台?和我在一起的男人穿什么衣服长啥样?” 她抬头露出无辜的笑。
“您这么清楚一定帮我作证!等找到那个‘相好的’我一定好好感谢你!不过您要是记错了……” 表情严肃中带着狠意“这可是要按造谣罪送公社的哟!” 薛宝贵被叶西西突然冷沉下来的语气吓一跳连忙缩进奶奶怀里。
阎红芝搂紧宝贝孙子脸气的通红手指指着叶西西鼻尖却不敢与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对视嘴里骂骂咧咧。
“你个小蹄子自己做了丑事还倒打一耙!” 话虽强硬声音却不自觉拔高发颤。
“我、我当然记得!” 她突然梗着脖子嚷道发梢的白发随着动作凌乱地扫过布满青筋的额头。
“上个月初七南二站台穿蓝布衫的高个男人!” 她随便乱说一通。
可刚说完这话她瞥见宋砚洲阴沉着脸一张脸看着自己而叶西西伸手从帆布包里往外掏东西仿佛要将她的话记录下来去公社报案。
阎红芝的心里顿时发虚连声音都弱了下去。
“反正……反正我就是听有人这么说的你别想讹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