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晚唐的长安城早已没了半分盛唐气象。
甘露之变溅在朱红宫墙上的血渍经了多少场雨也没洗干净每逢阴雨天太极殿的地砖缝里总像能渗出腥气;牛僧孺与李德裕两党的人还在紫宸殿上为了“该不该给藩镇派监军”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喷到彼此的紫袍上活像市井里争地盘的泼皮;盐贩子黄巢那首“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反诗已随着黄河上的商船、秦岭里的马帮传遍天下听着的人里有摇头叹息的有偷偷攥紧拳头的更有在夜色里磨亮柴刀的。
这时候的大唐就像个躺在病榻上的老人。
身上那件绣着日月山河的皇袍看着依旧华丽可掀开一看皮肉早被藩镇割据啃得坑坑洼洼宦官专权这根毒刺扎在脏腑里党争的内耗又抽干了精血连喘气都带着漏风的声响。
各州府的官印还在流转驿站的铜铃还在摇晃可递到长安的奏报十封里有八封是藩镇“请求”世袭的剩下两封是宦官要赏赐的;驿站里跑死的驿马驮的多是权贵们的私货哪还有半分传递军情的急迫? 而黄巢那声“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怒吼就像一把淬了火的尖刀狠狠挑开了这层遮羞布。
他本是个读过圣贤书的盐贩子手里的账本比考卷还熟可几次赶考都栽在“无人引荐”上——考官的眼里只有牛党的门生、李党的故吏哪看得见他这草莽里的才学?最后一次落榜他站在长安城外的灞桥上看着夕阳把护城河染成血色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朝廷不要我黄巢那我就自己挣个天下!” 回到濮州他把盐仓里的存盐全分给了饥民振臂一呼:“如今官吏盘剥藩镇割据皇帝老儿在长安城里搂着美人喝酒哪管咱们死活?想活命的跟我走!”流民们扛着锄头、握着柴刀就来了没几日就聚起数千人。
有个瞎了眼的老妪让孙子牵着来见黄巢把怀里揣了三年的半块麦饼塞给他:“将军俺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您带着俺们反了吧就算死也做个饱死鬼!” 黄巢的队伍像滚雪球似的壮大。
他们从山东打到河南一路开仓放粮喊着“天补平均”的口号——这四个字比朝廷的“德政碑”管用百倍饥民们提着篮子跟着他的大军走队伍后面拖家带口的百姓比士兵还多。
唐僖宗在长安城里收到急报时还在跟宦官田令孜斗蛐蛐看了几行就扔在一边:“不过是些流寇让藩镇去剿就是。
”可他不知道这些“流寇”的刀已经快要砍到潼关的城楼上了。
这时候的长安还在演着最后的繁华。
朱雀大街上胡商的骆驼队依旧叮咚作响只是驼铃里掺了几分慌乱;平康坊的妓院里文人墨客还在吟诗作对可酒杯碰在一起多了些“不知明日身在何处”的叹息;宫墙内唐僖宗刚给田令孜封了个“观军容使”让他掌着神策军自己则忙着给新得的白鹦鹉做金笼子——他以为这天下再乱也乱不到长安的红墙里。
可历史的剧本往往在最不经意处改写。
黄巢的大军渡过淮河时连降三天暴雨仿佛老天爷都在为这场起义洗尘;而长安城里的牡丹那年开得格外早繁花似锦却像在为一个王朝的落幕铺锦缎。
没人知道这场由盐贩子掀起的风暴会把大唐卷向何方;也没人预料黄巢那身“黄金甲”真的会踏碎长安的朱雀大街。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起义已如箭在弦。
这杆箭射出后藩镇的兵戈会不会转向朝廷?宦官的权力会不会在战火中崩塌?那些还在诗里哀叹乱世的文人又会迎来怎样的命运?且看下文分解! 一、黄巢的造反之路:从落榜书生到起义领袖的逆袭 黄巢在曹州当盐贩子的时候那可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身材高大威猛足有八尺之高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他的络腮胡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竖立在脸上给人一种粗犷而又威严的感觉。
不仅如此黄巢还有着一双令人惊叹的手。
他的左手算账速度极快甚至比算盘还要快上几分任何复杂的账目在他手中都能迅速理清。
而他的右手更是厉害挥舞起刀来虎虎生风能够轻易地劈断碗口粗的木桩其力量之大让人咋舌。
然而当时的社会环境对于他们这些私盐贩子来说却是异常艰难。
朝廷对盐业实行垄断盐价被炒得比黄金还要昂贵百姓们苦不堪言。
而黄巢他们这些私盐贩子不仅要在白天躲避官差的严密巡查稍有不慎就会被抓个正着;到了夜晚还得时刻提防着其他盐枭的袭击和火并可谓是危机四伏。
尽管如此黄巢他们一年到头都在拼命劳作却只能赚取微薄的利润这些钱甚至都不够给那些贪婪的官吏们塞牙缝。
这样的生活让黄巢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与日俱增也为他日后的起义埋下了伏笔。
在曹州城的西边有一家名为“醉仙坊”的酒馆它看似平凡无奇但实际上却是黄巢和他的兄弟们的秘密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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