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恐惧和对自身无能的愤怒像三把毒火焚烧着张富贵的理智。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狭窄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疯狂地转着各种阴暗的、不计后果的念头。
去电影院捣乱? 找人散播电影的负面谣言? 还是……更极端一点直接去破坏放映的胶片? 或者找机会把江浩…… 这些念头一个比一个危险一个比一个疯狂。
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已经被逼到了墙角看不到任何出路只想不惜一切代价地把江浩也拖下水哪怕同归于尽! 然而当他冲到门口想要立刻付诸行动时。
看着门外走廊昏暗的灯光一股冰冷的现实感又将他浇醒。
捣乱? 郑天丘的人是吃素的吗? 散播谣言? 在郑天丘控制的地盘上恐怕谣言还没传开他自己就先“被消失”了。
破坏胶片? 他连电影院的后台都进不去! 对付江浩? 江浩身边那个铁塔一样的赵虎是摆设吗? 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彻头彻尾的无能感比金乾通的斥责和江浩的成功更让他感到痛苦和崩溃! “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嚎一拳狠狠砸在脆弱的墙壁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他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抱着头陷入了更深的绝望和自暴自弃之中。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浩扶摇直上而自己则彻底沉沦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和失败者吗? 就在张富贵被绝望和自暴自弃的情绪彻底吞噬瘫坐在地感觉人生一片灰暗之时。
房间里那部老旧的红色座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吓得张富贵浑身一激灵。
他的第一反应是无边的恐惧。
是陈泽斌?! 他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仿佛那电话听筒有千斤重又像是会烫手一样。
犹豫了好几秒才终于抓了起来用带着哭腔和恐惧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喂……喂?哪位?”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并非预想中金乾通的阴冷呵斥或是陈泽斌的低沉质问。
而是一道他无比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他此刻最渴望听到的…… 温柔、关切带着浓浓暖意的女声。
“富贵啊。
”那声音柔和地响起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躁。
“到了港城以后怎么样啊?” “一切都还顺利吗?” “我和你沈伯父在家里都挺惦记你的。
” 听到这个声音张富贵猛地愣住了.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委屈、依赖和终于找到靠山般的巨大暖流. 瞬间冲垮了他刚刚筑起的绝望心防! 这声音正是他的准丈母娘沈二河的妻子一直对他颇为关照和疼爱的…… 吴秋雅! “伯母!”张富贵的声音瞬间就哽咽了带着浓重的鼻音。
仿佛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终于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电话那头吴秋雅敏锐地听出了张富贵声音里的哽咽和不对劲。
那浓浓的鼻音和颤抖的语调绝不像是一切顺利的样子。
她的语气立刻带上了更深的关切和一丝担忧。
“富贵你怎么了?” “声音怎么成这样了?” “跟伯母说说是不是在港城遇到什么难处了?” “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这句“有人欺负你了”。
如同一个精准的开关瞬间点燃了张富贵心中那团嫉妒和怨恨的邪火。
也让他猛然惊醒! 对啊! 他怎么忘了! 眼前不就有一条现成的、或许能阻止江浩的“捷径”吗?! 吴秋雅沈冰冰的母亲沈二河的妻子! 她一向疼爱自己对冰冰更是呵护备至如果她知道江浩在港城和帮派搅和在一起她会怎么想? 沈伯父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清白是声誉!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和一个与帮派有牵连的人走得太近! 他立刻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委屈、更加愤慨。
甚至还带着一种“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焦急和痛心疾首! 对着话筒几乎是喊了出来。
“伯母啊!您快管管江浩吧!” “他……他简直是要翻天了!” “他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来到港城不好好做正经生意居然……” “居然和当地的帮派有了联系!” “勾搭在一起了!” “帮派啊!伯母!” 张富贵的声音拔高充满了惊恐和谴责仿佛在描述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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