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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菜市场回来天已经黑透了晚上不是探病的好时候江落苏回家该干嘛干嘛打算明天上午跑一趟人民医院去看看老洪。

这两天睡过头了到夜里异常清醒。

江落苏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老洪的出路想胡岩的出路又想自己的出路哪一个都让她头大干脆薅一把头发像是破罐子破摔把脑子里的思绪薅得更乱。

手机开机车间里其他人倒是打进不少电话但胡岩的一通也没有看样子这回他还真硬气了。

朋友圈动态第一条是沈沧行发的乍一看见江落苏还悄默声地心跳了一下。

她点开链接宣传的是盛洋一年一度的杨梅运动会就在五天后举行。

她在评论区留言:请问沈总非盛洋员工可以参加吗? 她闲着没事沈沧行还真回了正儿八经私聊她:“你真想来?” 江落苏并没有想去她正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烦心呢但沈沧行这么殷勤地来问了她可不得揩点油:“是的羡慕你们公司的文化氛围。

” 沈沧行回她:“我们公司技术部很缺人薪水可以谈。

” 真是个奸商她辞职的风还没透出去呢他就公然上门挖胡岩墙角。

江落苏觉得跟沈沧行过招很有意思:“好的沈总我明天跟胡总商讨一下再回复你。

” 沈沧行发来一连串的省略号江落苏从那串省略号里窥探到了屏幕对面那张无语的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不肯让聊天就这么结束。

“谢谢沈总青睐以后我要是走投无路了必定来投奔你到时可别嫌弃我派不上用场。

” 沈沧行一本正经:“你什么时候走投无路?” 他每一句话都不长但个性十足效果甚佳总能让江落苏开怀“你想我什么时候走投无路?”她问。

足足隔了二十分钟江落苏没等到回复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二十分钟里看了不止两百回手机。

信息迟迟不来她甚至以为是家里的无线网出问题了又切回了4g网络还是不见人回。

出去倒了杯水再进来手机屏幕才亮起来。

沈沧行回了两个字:“现在。

” 江落苏扔了手机直呼一声“我去”老男人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她棋差一招输得很难看。

本想痛痛快快奚落对方一顿但回太快好像显得她一直在苦等消息似的太没面儿。

她学习能力向来不错欲擒故纵这招她也会使手机扔一边对那条信息视若无睹看看谁能纵得过谁? 这一纵把自己给纵睡着了。

江落苏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想起今天还有任务下了碗面条凑合赶着医院的上班时间去探望老洪。

来的路上她就在惦记老洪孤家寡人在姚城估计住院都没个人照顾。

等进了病房见老洪床边坐着个老太太穿一件黑t恤领口松松垮垮变了形头发花白一张很朴素的农村妇女脸。

她正在给老洪喂水见江落苏来了很拘谨地站起来“大军这位是?” 老洪动作迟缓头望向门口一见是她来了就要起身江落苏人还没过来命令先下了:“你给我好好躺着”老洪这才又乖乖地躺了回去。

江落苏把果篮搁在床头柜身后刚好有把空着的椅子她一点不见外笑眯眯地跟隔壁病床的大婶借来坐“那天去看你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 老洪喘气的样子十分辛苦憋足一口气想要说话身边的女人用实打实的贵州方言替他回答:“发烧咯快40度了是烧昏的”那女人边说边抹泪。

在外头再怎么老实老洪在家里也是做得了主的他无力地呵斥:“哭哭啼啼的搞得像是我要死了”黑着脸训完又介绍道:“小江师傅这个是我婆娘叫刘春花。

” 刘春花唯唯诺诺她一辈子没出过贵州那个小农村很怕失了礼“你就是小江师傅啊我都听大军讲喽你对他很好谢谢你了。

” 江落苏难得腼腆大概是跟这种至纯的人面对面她那些老油条的招式都不顶用了。

想起老洪家里的情况精神不正常的儿子还有个年迈体弱的老妈这都需要人照顾他老婆眼下来了姚城不知家里那个烂摊子又是怎么安置的? 老洪说他晕倒后医院联系了家属让家里马上安排人过来看护。

他老婆情急之下把儿子和老妈暂时托付给了姐姐。

票是邻居帮忙订的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动车票要贵上一倍邻居连夜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她这辈子第一次坐火车进站后乌泱泱一片人都吓懵了又担心老洪的病情急得在车站嚎啕大哭。

站里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情况了解清楚以后安排人把她送上了火车并跟列车员沟通好这才顺利到了姚城。

“我这几天实在是坐不得车子等我好点了我就回老家治家里有农村合作医疗医药费便宜。

”老洪把这场病定义为自己犯下的一个错误怨自己拖累了这个家。

江落苏不敢看老洪的眼睛她觉得这种在苦难中求生的眼神比任何强者的俯瞰都更具压迫感。

她莫名心酸但又不愿表现得过于沉重“放心吧你这身子骨没问题的顶多再躺个三天你就能扛起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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