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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肠寸断。

不是形容词是一种真实的、生理性的剧痛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将我的内脏一寸寸撕裂、揉碎再灌进冰碴和滚油。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在撞击一口破裂的丧钟。

魔气在血脉深处躁动共工那狂暴的力量似乎被这极致的痛苦与怨恨所滋养蠢蠢欲动诱惑着我放弃最后的人性投入彻底的毁灭与疯狂。

额间被封印的地方灼热异常那不仅是血晶的力量更是我自身濒临崩溃的业火。

我不能看。

再看一眼那两具形容枯槁、死不瞑目的干尸我恐怕真的会撕裂这天道压制不管不顾地杀上天庭屠尽我所见的一切仙神哪怕最终结果是自身湮灭拉着他妈的三界一起陪葬! 但我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苏雅还在等我齐天、黑疫使…他们还在。

地府刚刚独立万千阴魂的命运系于我身。

这仇恨不能只用毁灭来宣泄它需要更冰冷、更精确、更彻底的…报复。

车缓缓停在心理咨询室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巷口。

我推开车门脚步虚浮地踏上地面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脚下的不是坚实的水泥地而是虚无的流沙。

巷子里的风带着晚秋的凉意吹在我脸上却带不起丝毫波澜。

我的感官似乎被一层厚厚的隔膜包裹着远处的车声、近处的谈话声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里奔腾的恨意清晰得刺耳。

推开心理咨询室的玻璃门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如既往。

客厅里灯光温暖。

苏雅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无意识地揉着一只抱枕指尖发白。

听到门响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盛着温柔与灵动的眼眸此刻红肿不堪写满了担忧和恐惧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泪水几乎又要决堤。

齐天蹲在角落的椅子上金色的猴毛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他抓耳挠腮焦躁不安一根几乎快要完整的金色长棍倚在墙边散发着冰冷的煞气。

见我进来他咧了咧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狠狠啐了一口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和…一丝罕见的无措。

黑疫使站在窗边黑袍将他周身笼罩在阴影里只有那双跳跃着枯寂与净流两种极端力量的眼睛露在外面静静地看向我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却像一面漆黑的镜子映照出我此刻灵魂的残缺与扭曲。

一片死寂的沉默。

苏雅站起身嘴唇翕动似乎想问我“怎么样了”但看到我脸上那片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彻底掏空后又填满剧毒恨意的神情她的话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她快步走上前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避开了。

我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触摸那干枯皮肤时的冰冷触感那感觉会灼伤她。

我现在浑身都浸透了死亡和仇恨我不能…玷污她。

我的躲避让苏雅的动作僵在半空她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安如…”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斤重压。

齐天从椅子上跳下来烦躁地踱了两步:“妈的!到底怎么样了?老子这就去拆了那狗屁通幽阁!”他虽然暴躁却并非没有眼力从我和陈九离开时那山雨欲来的气氛以及现在我这副魂灵都被抽走的模样他显然已经猜到了最坏的结果只是需要我一个确认。

黑疫使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理智:“大圣冷静。

让李施主…缓缓。

”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尖叫起来铃声在这片凝固的、悲伤的、愤怒的沉默中显得格外刺耳甚至带着一种不祥的意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像是被这铃声从一场噩梦中短暂惊醒又拖入了另一场噩梦。

动作迟缓地几乎是机械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秦空。

这个时候他打来电话? 一股难以言喻的、比得知父母死讯时更深的寒意悄然爬上我的脊背。

直觉告诉我这通电话绝非寻常。

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朽感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和毁灭欲。

我必须接。

无论是为了情报还是为了…确认某种最坏的猜想。

手指划过接听键我将手机放到耳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但出口的依旧是嘶哑破碎的余音:“老秦?” 电话那头秦空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种极度惊惶下的尖利和急促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李安如!?你…你没事吧?谢天谢地你接电话了!出大事了!天塌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慢慢说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那种平静之下是万丈冰渊。

“干尸!全是干尸!”秦空的声音都在发抖背景音嘈杂似乎他正在某个混乱的现场“从昨天…不可能更早一点开始全国!不仅仅是江城!很多地方报告像雪片一样飞过来!活人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就…就变成了干尸!就像被什么东西瞬间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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